81.艺术特质论:
一、《红楼梦》作为一部“诗体”小说,是曹雪芹以诗人式的创作冲动投入创作的。创作冲动是作家内在激情在文学创作中的表现,它驱使作家把自己的经验感受与想象迫切地表达出来,把创作意图付诸艺术实践。诗人的创作冲动更多地体现为“以情写情”的个性情感的抒发,所以无论诗人所写的内容是什么,都带着强烈而浓郁的抒情色彩。其次,在《红楼梦》中着意经营了诸多诗的意象。这就使《红楼梦》具有了很浓很浓的象征意味。《红楼梦》众多的意象之中有一个“君临”一切的意象,它便是“红楼”。再次,《红楼梦》的诗性特质还体现在曹雪芹将诗性的高雅与小说的“俗性”进行的融合与升华上,使中国古典小说真正获得了“诗魂”。
二、《红楼梦》的艺术精神中,贯穿着曹雪芹对于世界、人生的哲学思考,是一部寻觅精神家园的杰作;小说渗透着一种形而上的意味。《红楼梦》从女娲补天写起,并以具有哲理性的神话结构全书,是小说自始至终都具有形而上的意味。《红楼梦》就是写一块被遗弃的“多余的”石头寻找精神家园的历程。《红楼梦》第二十七回的《葬花辞》和第七十八回的《芙蓉女儿诔》,可以反照出曹雪芹寻觅精神“家园”的内心踪迹。三有、《红楼梦》的艺术特质中,又体现了曹雪芹深厚的历史意识,他是以一种宏观的历史视野来安排自己笔下的艺术世界与人物命运的。首先,曹雪芹在《红楼梦》中运用了错乱历史时空的手法,来表现其对于历史的形而上的思索。其次,四大家族的衰亡在《红楼梦》的艺术表现中,又与封建社会整体的衰亡史联系了起来,揭示了封建社会结构内在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最后,曹雪芹的历史意识又是通过其悲剧意识表现出来的。曹雪芹的历史意识正是在“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宇宙意识与对古往今来的历史反思中而形成的,在《红楼梦》的艺术构造中,曹雪芹形成了对自己对于人类历史的反思的“一家之言”。
82.《红楼梦》中的思想意识、人物性格以及社会历史背景,都是曹雪芹以天才的艺术手段表达出来的。曹雪芹的“一把辛酸泪”是凭着“满纸荒唐言”而倾诉与挥洒的,作者的“痴”情痴意,作品的真正意味是迷离恍惚,难以索解的。
83.所谓艺术特质,就是一部作品区别于其他作品的特殊性质。
84.《红楼梦》被誉为“诗化小说”,他的许多男女主人公都有自己的“任凭灵智飞翔、任凭感情燃烧”的“诗的国土”。诗歌的个体经营色彩比小说浓重,诗人可以理会“大众”的口味而自顾自地独家抒怀,独自吟哦,小说则要求尽可能的“从众”、“从俗”,很少有自己写给自己看、自己说给自己听的作品。在中国小说史上,第一个比较明显地以诗人的冲动来写小说的当推曹雪芹。诗歌比小说更突出“我的形象”,更突出“我心”、“我情”和“我意”。诗人的创作冲动更多的是和自我宣泄、自我表露相关。曹雪芹“醉余奋扫如椽笔,写出胸中块垒时”。他是一位以倾泻自己心灵血泪为基本写作动因的小说大家。《红楼梦》字里行间浸透了曹雪芹的辛酸血泪,他胸中郁积着许多忧愤、烦恼迷惘、失望、旧恨与新仇。中国古代小说历来与“史”——正史和野史 ,与“论”——正端的和异端的,“趣”——雅趣和俗趣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而曹雪芹的“小说”则主要成了“情”的载体,他的《红楼梦》从某种意义上说乃是以小说面貌出现的《离骚》。
85.曹雪芹着意经营的“红楼”意象,乃是他心中的“楼”,那是他行神如空、行气如虹、饮酣视八极,在浮想联翩的澎湃诗思中建构起来的象征性楼台。这座“楼”,是难以捉摸的,却又是合目思之“灿然于前”的。曹雪芹将他对整个世俗社会的观照都在悄然凝思中化成了一座气象万千的“红楼”。“红楼”是充实的,是“真力弥满”而“万象在旁”的。与“红楼”相类似的意象还有那虚幻而飘渺的时空统一体“大荒山”、“太虚幻境”等,都在全书的总体构思上留下了诗意经营的轨迹。
86.《红楼梦》的艺术视野是十分开阔的:忽而是香烟缭绕、花影缤纷的元妃省亲、忽而是茅檐草舍庸俗寒酸的袭人探家;忽而是凤尾森森、龙吟细细的潇湘雅境,忽而是虚伪势利、追逐铜臭的市民心态;从衙门到娼门,从书斋到村野,从殡仪到婚礼,万象如云,雅俗易趣,交织着行行色色的生活经纬。曹雪芹从日常生活本身发现蕴藏着的哲理与诗情。“雅”的贵族生活有其卑污,而世俗生活本身所散发出来的人情人性之美是《红楼梦》诗意的源泉。《红楼梦》里的“俗人”“雅人” 血肉丰满,生气勃勃,是因为构成他们性格实体的“细胞”,都是由世俗生活的“营养”培育出来的,都打上了各自生活圈子的鲜明的印记。每个人物,都散发着世俗原野的新鲜气息,都闪耀着艺术珍奇的瑰丽之光,既可以巧夺天工,又能够归真返璞。第43回,贾宝玉野祭金钏,仪式后,有一段焙茗的即兴祝词。第79回,宝玉读罢追悼晴雯的《芙蓉女儿诔》,有一段黛玉的即兴评点。曹雪芹用精炼传神的笔墨,把焙茗的“俗”、“俗”情写活了,显示出一种净化人物心灵的“滑稽美”;黛玉的评点,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情契合,是对明日、芳草的热情赞美,是对“诐奴”和“悍妇”的愤怒谴责!黛玉的思想意蕴溢出了形式,显示出令人心旷神怡的“崇高美”
87.从诗情的抒发来看,曹雪芹也取得了很高的艺术成就。曹雪芹很少在书中直接抒怀,他巧妙地借助人物之口(实在憋不住),在更多情况下,他总是把自己仰天长啸和低徊吟唱,不露痕迹地寄寓在人物形象和自然形象之中。为了使大量的诗词唱和,成为《红楼梦》艺术整体的有机组成部分,曹雪芹十分注意“言为心声”和“文如其人”。曹雪芹善于把环境描写与人物性格融合起来,从而创造出独特的诗的意境。那潇湘馆的竹影、芭蕉、冷雨、苔痕,以及如泣如诉的琴声,使人们不知不觉的嗅到了林黛玉的淡雅清香;那雪洞一般素洁的蘅芜院,给人们送来的正是薛宝钗被压抑的青春热情的冷气。
88.贾宝玉和林黛玉曾经认真地讨论过“花”的“归宿”。“土葬”“水葬”,固然是作品中对人生归宿问题的执着探询,其实,也是作家本人的一种“乡愁”、一种“何处有香丘”的人生咏叹!《葬花辞》的基调诚如宝玉所云,是“悲伤”,一种无法在世俗生活中营构人生“香巢”的悲伤。“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倾?世事无常,人生短暂,加之“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谁还能用汗水、心血,用羽毛、用“春泥”去建成自己的精神“香巢”呢?这无疑叫人倍感伤神。黛玉葬花对曹雪芹来说实属无奈,他痛感无能为力替“花魂”鸣奏起“得其所哉”的安魂曲,只好在百无聊赖中愤激的高呼“一杯净土掩风流”!须知,连“一杯净土”也是他心设的幻影啊!
89.《芙蓉女儿诔》是《红楼梦》前80回文字中的“最强音”,也是他对晴雯这一个有着完整生命历程的悲剧人物的最后礼赞,充分的展示曹雪芹寻觅精神“家园”的真实意态。
90.论《红楼梦》的矛盾主线。从作品内容来分析,贾宝玉、林黛玉叛逆性格的发展和叛逆爱情的悲剧,是全书的矛盾主线和全书艺术结构的中心。在《红楼梦》里,荣国府主要存在三种矛盾:以宝玉、黛玉为代表的具有初步民主思想的封建叛逆者,同以贾政、薛宝钗等为代表的封建卫道者之间的矛盾;以晴雯、鸳鸯等人为代表的被压迫的奴隶,同以贾母、贾政、王夫人、王熙凤等人为代表的封建统治阶级之间的矛盾;还有封建统治阶级内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矛盾。这三种矛盾,各自有自己的活动范围、运动特征和发展趋向,但是作为作品里的矛盾副线,后两者总是巧妙的扭结在宝玉、黛玉悲剧的矛盾主线上。宝玉、黛玉的悲剧线索,在《红楼梦》里,起着重大的结构作用,它把书中的几条副线统率起来,扭结起来,牵向更深更广的去处。它又把书中的主要人物、次要人物团结起来,调动起来,充分亮相,表现出各自的性格光彩,从而使作品的情节顺畅地、有节奏地向前展开。
报名电话:15755063059
网上报名:点击进入江苏自考网上报名系统
(温馨提示:如果关于"江苏省自学考试报名及考试"问题不是很了解,还有什么疑问,请及时联系咨询老师:15755063059或者咨询在线老师 。)
扫码关注江苏自考攻略网公众号